第六章 夜谈_小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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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谈

  我一直在山洞二层陪着墨竹,他睡觉时我便打坐,他醒来时我俩就说笑会儿,也会教我些小法术。

  申时末,我离开山洞去外面晒太阳。

  这边离筑荣庄还有段距离,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给师姐解释明白。

  简单地打理过洞口的龙胆和杜鹃,眼看红日沉到云海之下,我对杜鹃花道了句“对不起”,便折来一大把:火红的、淡粉的,还有纯白的。在这高山之顶,能耐寒开放的也就只有杜鹃和龙胆,那一丛龙胆怕是几日后才能盛放。

  墨竹见我带回的花儿很是开心。

  “茵儿,你陪着我可比墨梅有趣多了。”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在筑荣庄看到墨梅和若云在一起。

  晚饭时分,墨梅再次来看望墨竹。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必然是和师姐没和好,否则他定然会带着笑意出现在我们面前。

  “茵儿,你回去吧,我照顾墨竹就好。”

  “还是我照顾墨竹吧,墨竹也喜欢我陪他。”

  墨梅不再做声,看着墨竹的表情便知我说的是真话。

  他依旧坐在石床边上和墨竹叙话,无非是关于中毒、解毒之事。

  “这毒虽然通过口食,排毒却非易事。种种途径都无济于事。”

  墨梅皱起眉头给我解释。

  那几块点心居然如此费尽心机,可见下毒人是必要中毒之人没有活路。

  那日,是淳爷说饿了,让玄秋去拿的点心;拿回来后淳爷并没吃,听我说要吃点心后就让我离开,而后又把点心给我送来,墨竹才抓过去吃了几口。

  我把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墨梅,并把自己的怀疑也说出来:“玄秋和淳爷都有可能,但是玄秋绝不会害淳爷……这么说来,还是淳爷要我消失……”

  我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这么明显的事,我竟然都此事才察觉。

  “不是淳爷做的。”墨梅和墨竹异口同声道。

  这就怪了!他俩跟他也不熟,为何这么笃定?我抬头望着他俩,那确定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墨竹至少见过淳爷,还说要给淳爷送礼物,如果淳爷给他留下些好感也不奇怪;可是墨梅根本没见过他,如何也这番肯定?

  我的目光直接望向墨梅。他依旧点头道:“我听墨竹说的。”

  咳,还不都是墨竹的观点?!

  可我觉得就是那傲霜寒梅要毒死我。

  墨梅静静地坐在那里,真真是静如处/子,不知不觉,他竟然用我带回的花编出一个好看的花环。

  他把花环戴到我头上,呵呵,好香啊!

  墨梅定定地望着我,微笑道:“茵儿,墨竹最喜欢看你跳舞,跳一段吧!”

  从前都是墨竹和墨菊逗我跳舞,墨梅还从没要求过。既然花环已经戴在我头上,自然不能推脱,何况我尤其喜欢跳舞。

  我抻了抻裙子,墨梅却拿出师姐送给他的埙,放在唇边开始吹奏。

  我可算明白了,他这是因为师姐不理他,变相的思念师姐呢!切!还以为我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懂呢?!

  这一曲高山流水竟然被他吹出“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哀婉,我根本没心情跳下去。索性站在地中央,他吹奏地专注,竟然都没注意到我已经停下舞步。墨竹惋惜地叹口气,合上双眼;我走到墨梅身旁,他才发现自己太过专注。

  这不就是“执念”么?

  “墨梅,我去给师姐解释如何?”

  他依旧温婉地笑下道:“没事,云儿明早就好了。你莫要去了,好生照顾墨竹就是。”

  直到子时,墨竹困乏地闭上眼后,墨梅才起身离开。

  我和他并肩到洞口,幽幽月光下,墨梅要我陪他走走。

  玉皇山本来就幽静,这清风徐徐、寒意切切的山峰更是鲜有声音。

  春虫的叫声都稀疏到寥寥可数,抬头仰望时,唯有璀璨的星空最是热闹。

  这样的寂寥是墨竹平日最难耐的,此时却一个人在山洞养病这么久,定然憋闷坏了。

  山顶的望仙石上,我俩并排而坐。

  墨梅望着我问:“茵儿,这次下山,可有收获?”

  收获当然有。望着被星空笼罩的大地,我一一细数:“首先,凡间的东西好好吃,你们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后来呢,我知道我娘的玉佩是如何护着我的,也晓得玉笛的用途,还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脉,成功地向结丹迈进!”

  想到收获还不少,我不禁又嘿嘿地笑出声音。

  墨梅淡然地点点头,问:“还有呢?”

  还有?难道小心脏疼疼的也要说成是收获?算了,不说了,免得以后他跟师傅说,师傅又要替我担心。

  “还有……还有就是我又学会一首词。我过目不忘诶!可是我按照你教我的,说自己不识字,安华淳那个蠢货竟然就教我识字。”

  没想到亲口说颜风常用的“蠢货”二字,真是爽快!

  天上的星星就像颜风的眼睛,狡黠地闪着。

  “蠢货……”墨梅少有地失神嘟囔一句;转而他就微笑问我学了什么词。

  诗经就不说了,我刚会说话的时候就跟着墨梅在念了。回忆了下,那首词是写在从我床上发现的那张纸上,不觉念出来:“朝夕往,断念想。月隐薄云夜梦长;一念错,离愁多,纵有千言,与何人说?索,索,索!

  新人忘,旧人伤。唯留琥珀做思量;纤步挪,宫门阔,梧桐引凤,谁惜花落?惑,惑,惑!”

  念完,转过头来,墨梅也凝视着远方的无边黑暗。

  “墨梅,你说这首钗头凤是何意?又是索、又是惑的!谁的词?为何我从未读到过?”

  墨梅转过头浅笑下,酒窝尤其好看。他的手掌依旧轻抚在我发上,顿时就散发出芍药的香气。

  “月隐薄云……”他自顾念着,继而回头望着我道:“茵儿,这是淳爷写的。所以说淳爷不会害你。他恐怕是爱你。”

  墨梅的话伴随幽幽香气,如同昙花绽放时的浅声。

  爱我?我呵呵笑下,伸手咯吱墨梅:“莫要诓我了,害我还差不多!这世界上就你和师傅爱我!”

  墨梅捉住我手,并没如旧日那样玩笑下去,而是款款笑道:“修要胡说!墨竹、小水,墨兰墨菊,还有若云,哪个不爱你?”

  我抽回手,要说前几个我倒认可,要说若云爱我……我白了墨梅一眼,何时他说谎也不会脸红了?

  墨梅显然明白我这个白眼的意思,无限包容般地翕动下双眸,轻浅地笑道:“若云自然也是爱你的,只是表达不出来,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好吧,我知道墨梅从不骗我,如果他说是,那定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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