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193(二合一) 心腹耳目……_[三国]你管这叫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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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193(二合一) 心腹耳目……

  但这些的前提是,孙策并不会在刚举起屠刀后不久就身亡。

  此时的他甚至还没有经历过在袁术麾下寄人篱下的生活,便已成为了扬州地界上手握三郡之地,兵甲数万的军阀,更是正在轻狂年纪,很容易犯错的。

  便如郭嘉在随后点评的那样,“孙伯符轻而无备,纵有十万之众,与之攻城略地,若不改行事之法,必死于匹夫之手。”①

  乔琰回道:“所以我要给他提个醒。”

  不过这个提醒就不必由乔琰亲自派出使者前往扬州了。

  太过殷勤的往来,便是过犹不及,非但不是在显示出她对孙坚的念旧情,反而是别有用心了。

  故而乔琰在斟酌一番后发出了一封送往长沙郡的书信,收到信的人乃是此刻留守长沙的朱儁。

  在信中乔琰提到,先前孙坚在洛阳讨董之后与她相约,由她走凉州路线,而由孙坚走武关进攻长安,如今孙坚不幸丧命,请朱儁千万不要强求,非要能完成这一路的任务。

  今年四月里,身在凉州的皇甫嵩还生了一场病,身体大不如前,卢植在长安城中不知安危几何,只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所以请朱儁务必保重身体,以图当年旧识还有重聚之日。

  随信一并送去的还有华佗的五禽戏图,以及南方潮热之地的温补之方。

  在这些关切问候之言的末尾,她才以闲谈口吻提及,孙策到底年少,倘若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人,恐怕不能长久,还是请朱儁看顾一二。

  听闻孙策之母吴夫人刚烈果决,不逊其夫,又兼有温煦包容之心,不若将情形告知于她。

  需知,若要收复吴郡,还需武功与德化兼备。

  慎之慎之。

  乔琰是有这个以过来人身份提出建议的底气的,毕竟她所征服的并州和凉州也都可算是未经彻底开化之地,虽不如南方宗贼之盛,却也有些相似之处。

  她也不必担心这么一劝,就能让孙策偃旗息鼓,和江东士族携手并进。

  王晟合族之死,以及孙策在随后的攻杀许贡,势必埋下他和世家之间门发生龃龉的隐患。

  孙策的脾性也早已定型,若要乔琰来评,当是明果独断四字。

  这在有时候是好事,有些时候却未必。

  当朱儁收到这封从并州送来的问候信笺之时,无论是他还是被提醒的吴夫人都并未意识到,乔琰对孙策这一纵一收之间门,还另有其他目的。

  恰好在此时,吴郡战况又送到了长沙。

  信报中声称,孙策已成功靠着收缴来的军粮进攻许贡,攻克了吴县,严白虎外逃,往曲阿丹徒方向撤走,许贡为他所杀,料来不日之内便可平定吴县,彻底掌控吴郡。

  吴夫人脸色一变再变,连忙向报信者询问王晟的情况。

  当听闻王晟连带着其族中老少一并被杀后,她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起身令人备船东行。

  “临战之间门死伤在所难免,便是伯符一箭射杀了王公也无妨,可既已得胜还诛灭其族,吴郡必定人人自危,于伯符没有半分好处。”

  她必须往吴郡走一趟,去协助孙策打一轮感情牌。

  让吴夫人格外庆幸的是,她抵达吴郡到的正是时候。

  孙策先杀高岱后杀王晟再取许贡的过程里,先前的激烈情绪早已过了大半,严白虎在仓皇之中往北边逃窜而不是南下往会稽郡方向,又等同于是在自找死路。

  故而孙策选择先清剿许贡留下的门客,而不是先北上追击严白虎。

  这一搜捕便将一个人给找了出来,正是那托庇在许贡处的许靖许文休。

  孙策对这些个光喜欢耍嘴皮子弄出月旦评的文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想到有州牧之名的曹操早年间门得过他兄弟许劭的一句“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而乔琰也得过一句“丹墀对策士,雏凤有清声”的点评,他怎么也不该落后太多才是。

  他便提刀威胁许靖给他点评两句。

  但想想许靖和许贡之间门的关系就知道,孙策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好话的可能性,大概跟他明天就能拿下会稽郡的可能性一样低。

  果然许靖在被孙策的士卒扣押的情况下,还梗着脖子,对着孙策来了一句“骁勇无谋,有似项籍”的评价。②

  这话说的……气得孙策当即就想把许靖给砍了。

  吴夫人便是在此时到的。

  她问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后对着孙策说道:“你若真杀了此人,岂不是正遂了他的意思?我看你不如将他放了,令其南下。我听闻会稽周昕,余姚许昭都是他的朋友,且问他敢不敢去投奔这些人!”

  “他若不敢,便是承认了我家伯符今日能取许贡,明日也能攻克许昭周昕之流于弹指间门,所谓骁勇无谋,也不过是弱者之言而已,无谋未必,骁勇为真。”

  这句劝说可要比直接让孙策放弃杀许靖,明智了不知道多少倍。

  做母亲的知道儿子是个什么脾气,做儿子的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不该中了旁人的激将法,当即让人将许靖给松绑,令他南下,还“贴心”地为其准备了投奔好友的路费。

  许靖先前给出那有似项籍的评价,说是出于一时之气也不为过,此时倒也真如吴夫人所说,没敢在会稽郡停留,而是直奔交州而去。

  他对孙策挑衅后又逃窜的举动,到底会不会有损自己的声名,对此时的许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总归,孙策再是悍勇,总不至于打到交州来吧?

  他又哪里知道,孙策对他这等人物根本懒得记在心上,等他一走就将他给抛弃在了脑后。

  对孙策来说,更值得在意的显然是另外一件事。

  周瑜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提到在他接掌九江郡期间门,有两位少年英雄闻听孙策斗转征战、解除庐江之围,统领扬州三郡的事迹,想要投效到他的麾下为他效力。

  这两人,一个叫做蒋钦,一个叫做周泰。

  对于孙策又喜得两位将才之事,乔琰倒是没多在意。

  在提醒了吴夫人对孙策言行多加约束,延缓矛盾爆发的速度后,她便不打算再多过问江东那边的情况了。

  她也不可能让身在扬州的眼线,将孙策今日吃了些什么这种事情,都给详细地汇报上来。

  所以此时,她在看面前的一副锁子甲。

  自前年麋竺送礼、送来了制作锁子甲的师傅后,在去年征讨凉州之前,各部将领身上都已经有了新式锁子甲傍身。

  而随着并州铁艺工坊配合制作甲片的效率提升,从去年四月到今年的六月,一共完成了合计一百六十件锁子甲的制作。

  提升的也并不只是制甲效率而已,还有甲片衔接的流畅程度,以及进而提升的防御力。

  这种防御力的变化有了实际的案例作为佐证。

  先前刘虞从凉州折返回到幽州的时候,乔琰除了让张辽与麴演和刘虞同行外,还让人给他送上了一副护身。

  而在几日前,有一封战报从幽州送了回来。

  刘虞在治理幽州的时候秉持的是温和手段,但在面对公孙瓒这种悍然夺权的叛逆者之时倒也硬气得很。

  他不顾长子刘和以及张辽的阻拦,亲自上阵,扬言要与公孙瓒对峙相问。

  公孙瓒这人吧,趁着刘虞不在此地的时候夺权夺得爽快,现在也毫无面对刘虞质问的心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公孙瓒这种脾气倒是成大事者该当拥有的。

  他甚至在与刘虞相对之际,坦然地说——

  以刘虞这种治理幽州的方式,迟早要引发更大的反噬,还不如让他公孙瓒来取代这个幽州牧的位置。

  至于什么刘虞才是大汉宗亲托孤之臣,是名正言顺的幽州牧,更不是公孙瓒会考虑的问题。

  如今天下有两个皇帝,刘虞到底忠于哪一个?

  总归刘虞听命于哪一个,公孙瓒就效命于另一个好了。

  这又怎么不是忠心大汉呢?

  他的这一番歪理邪说,差点把刘虞给气个够呛。

  但这显然还不是公孙瓒对战决心的全部表现,在这番坦荡的立场说辞后,公孙瓒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了刘虞,将其从马背上射落了下来,而后扬长而去。

  可惜公孙瓒也没想到,看起来一身士人长袍打扮孤身赴约的刘虞,在里头还穿着一副轻薄的锁甲,这一箭又被卡在了这副特制锁子甲的缝隙中。

  公孙瓒满心以为,刘虞被冲上前来的侍从抢回去后也必死无疑,当夜就发起了偷袭。

  然而他遇上的却不是一支无人指挥,六神无主的队伍,而是张辽列队齐整的骑兵冲击。

  公孙瓒被迫东逃,幽州对峙的防线也因这一战而被推进到了蓟县一带。

  这便是锁子甲在其中立功了。

  不过现存的锁甲数目累积渐多了也面临一个麻烦。

  乔琰麾下的武将数量再怎么多,却显然不可能将一百六十件锁子甲全部都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总不能一人穿五件……

  换洗也不是这么换洗法的。

  “重甲兵就算多出这些锁子甲,也并不能出现质变的提升……”

  因为锁甲其实不那么防近距离的劈砍。

  “给骑兵武装的话数量又远远不够,若是分散到了多处战场后,效果更要大打折扣。”

  乔琰想了想,朝着郭嘉说道:“我有一点犹豫,是将其作为首功制度中的军功换取物品,还是单独成立一支先登队伍。”

  虽说麴义的重甲兵在历史上也有个名字叫做先登营,但这种先登并不是率先登上城墙破城的先登,而是作为斩将夺旗的前锋先登敌营。

  重甲兵的用处也绝不是在攻城,该当是在步兵的对冲甚至是步兵迎战骑兵中,起到稳定阵型的作用。

  反倒是攻城的先登,需要这种轻质且防御箭矢效果更好的盔甲。

  而前者,大概就跟收集积分兑换奖励的情况一样,可以将棉衣铠甲宝马一等利器都可以往其中混进去,以激发战士作战和军屯种田的积极性。

  郭嘉回道:“君侯的想法很多,这本是一件好事,但首功兑换米粮,斩首达标升官,升官后待遇更高,乃是一整套成型且易于传达的规则,这些规则经过简化本有其道理,令其变得复杂反而容易生乱,倒不如成立先登营。”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乔琰便接着问道:“以何人为先登营之首?”

  这个位置肯定不会是给典韦的。

  他虽然偶尔统领重甲步卒,但不会变更其作为乔琰近卫军统领的位置。

  像是吕布、张辽、张杨这些尤擅骑兵的,更不可能被转去这个岗位。

  郭嘉稍一思量,回道:“徐晃徐公明。”

  他解释道:“君侯先以阴山防线委托于他,以测试其确为投诚后用心尽职之人,凉州之战前,令其接替门亭长之职,意为将有启用,以我观之,其整顿军纪之严明不亚于文远,昔日的白波贼众也已拆散进各部,更不需提防有变。若再将此大才放在低位上,难免显得君侯对其心有偏狭之见。”

  “此外,不知道君侯有没有留意过一件事,徐公明这个人,在戍守阴山之际屡次出兵,击退胡人的游弋部落,有长驱直入的勇武,可他与君侯的其他将领之间门,相处的界限感很强。”

  “我观此人的性格,可以用俭约畏慎四字来形容。”③

  这个“畏”和贾诩早年间门的不想出头,其实不太一样。

  更像是徐晃本人对于自己昔日为贼身份的自卑自谦,所以行事谨慎。

  可这样的态度,就像孙策那种性格缺陷一样,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好事。

  郭嘉笑道:“这种表现的人,最适合把他往前逼一逼,先前的考察期越长,现在的责任越重,形成了鲜明对比后,他也越是能打破这种情绪的束缚,成为君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他又补上了一句调侃:“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要不然也不能选定乔琰做主公不是?

  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自夸,乔琰哭笑不得。

  但郭嘉先前说的话却也没错。

  徐晃表现出的“俭约畏慎”非常明显,以至于乔琰都有点担心他和其他将领的磨合问题。

  在乔琰自己也有统兵之能的情况下,她没有那么介意于下属之间门不过界的私交,反而更倾向于让他们彼此学习交流竞争,并不强求一个“慎独”。

  再者说来,对徐晃也确实该用了!

  她当年将白波贼分化到能被诱骗下山投降的地步,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尤其是对徐晃这个人才,更是玩上了一出离间门计的戏码,总不能只是让人看门的。

  之前是没有特别适合于他的位置,这才让人处在历练的位置上。

  现在则正是时候!

  乔琰当即应道:“依奉孝所言,以徐晃为先登营统帅,长安之战前,能产出多少锁子甲,都交给这支队伍。”

  这对徐晃来说无异于是天降的好差事。

  先登营这种队伍的死伤率确实很高,可这也意味着乔琰会对这批队伍进行精挑细选。

  而这种危险的工作换来的也会是高额的战功。

  “选你为先登统帅还有一个缘由,”乔琰说道:“在这支先登队伍里我会补入一部分羌人与胡人,此前数年间门你位处阴山防线,与胡人也打过不少交道了,要如何让他们也听从你的号令我想应当不难。”

  “此外,各类守备重弩和攀援器械你都有过接触,唯独差的就是攻城器械,在这两月内,我要看到你对它们了如指掌。”

  她看向了徐晃的眼睛,郑重地问道:“能做到吗?”

  徐晃目光一亮。

  越是融入并州军这个群体,徐晃也越是能感觉到这支势力的别样特质。

  他也早不是当年被迫降服尚需赎死的贼寇精英,而是被她寄予厚望的又一路将领。

  他斩钉截铁地回道:“如若不能,提头来见!”

  那倒是不用这么夸张……

  乔琰看着面前这陡然间门意气激昂起来的将领,心中思忖,长安城里内应和被忽悠瘸了的敌人可能不在少数,这场攻城战的难度不高,也正好给他作为练手。

  真到了中原地带,需要这支先登部队参战的机会可不在少数。

  毕竟中原的守城绝不会与凉州一般粗陋,也不可能次次都与并州的情况一般,让战争多发于山岭和草原之上。

  所以,是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而徐晃这事情安排妥当,在并州的各项巡查事宜就已差不多完毕了。

  豫州、扬州和幽州的战况依旧,暂时没有她能插手、或者说有必要插手的地方。

  上郡的那片棉花田中,青苗又拔高了不少。

  这一段棉花生长中的病虫害多发期安全度过,接下来的麻烦就不算多了。

  更让乔琰倍感欣喜的是,在马钧的技术支持下,棉籽分离的设备已经彻底完工,并投入了生产,以便在秋收之后能直接满足棉花加工的需求。

  这也进一步确保,在今年冬天到来前,这些地里的棉花都能朝着棉衣完成转化。

  此前乔琰问及黄月英和诸葛亮关于推刀的想法,这两个孩子先自己研读机关著作去了,就没能赶上马钧的这轮改动。

  但在乔琰与他们闲聊的时候,却听出他们并不为此感到有多遗憾,反而觉得,若有下次,他们凭借着新增的知识储备,必定能将任务完成得更加出色。

  乔琰闻之不免心喜。

  这便是乐平书院的未来啊……

  至于被曹操送到书院来的曹丕,因为年纪实在太小了,直接被丢去跟陆绩作了伴。

  造成的结果就是——郑玄带着陆绩,蔡邕带着曹丕。

  这种组合下,曹丕那魏文帝的风范,是没让人看出什么迹象来,在文学上表现出的兴趣和天赋倒是很明显。

  如果他跟着蔡邕学了一身好文采,却也被带得在政治上情商不高,那这绝对不是乔琰刻意为之。

  只能算是巧合,对,巧合!

  乔琰毫无心理负担地跟蔡邕交代起了好好教导文学神童的任务,而后便盘算起了何时折返凉州。

  然而她也在此时,迎来了两个特殊的投奔对象。

  借助商队抵达并州的乔氏姐妹,在乐平书院外等到了乔瑁之女乔真,由她证明了身份后引荐到了乔琰的面前。

  这两姐妹换下了沿路乔装改扮的衣服,洗去了掩盖面容的尘灰,虽然神情中的疲累并未经过一夜的休整彻底消弭,可成功摆脱了她们作为一个潜在礼物的命运,还是让她们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雀跃之态。

  在看向乔琰的时候又流露出了几分景仰。

  乔琰回望着她们的面容,很难不怀疑,这便是后来嫁给了孙策和周瑜的二乔。

  不过她们并没有大乔小乔之称,而是一个叫乔岚一个叫乔亭。

  那么到底是不是大小乔也并不那么重要。

  岚岫之峰,苍翠亭亭,以乔琰看来正合这对姐妹的气质。

  在听她们讲述了自己因父亲乔蕤之死而面对的处境,选择了前来并州投奔她,乔琰不觉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好。

  这一路虽说因为兖州有曹操在,秩序没有那么动乱,也依然不是一段特别好走的旅程。

  但在抵达此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们却并未提到什么旅途的艰难,只是问询乔琰这位堂姑,能否让她们在乐平书院就读。

  “……”继认了曹昂这个年岁差不多的大侄子,和孙策也差一辈论交之后,又多了两个只差四岁的侄女,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话虽如此,在听到堂姑这个称呼从两个漂亮妹妹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乔琰的表情还是卡壳了一瞬。

  得亏她是做州牧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叫个姑姑怎么了。

  没等乔氏姐妹发觉她的异样,她便已回道:“去书院报道吧,将此地当做自己的住处就是了。如若你们不愿意,我不会将你们身在此地的消息告知于乔氏的。”

  乔岚和乔亭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虽然自她们踏入书房后,乔琰也只跟她们说过几句话而已,却在语气和态度中让人只觉一阵安全感。

  在前来此地之前她们还在想,是不是得展现出一些本事,才能顺利得作为乔氏宗族的一员留在此地。

  但好像,乔琰这位堂姑兼君侯并不太在意这个?

  “对了,”乔琰又开口道:“进入书院后先观望几天,了解清楚了再选课程。”

  乔岚和乔亭颔首应下了这句关照,在乔琰的示意下退出了书房。

  这两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乔琰便听到了已候在外头的陆苑开口说道:“看来君侯还挺满意她们的性格的。”

  乔琰笑了笑,“有决断有眼力,也有足够的行动力,这样的同宗之女,总要比什么给人惹麻烦的类型好上太多了吧?”

  这两姐妹也没有因为乔琰乃是此地州牧,而想要得到什么特殊待遇。

  总的来说,她们到来还是好消息居多。

  “的确如此,”陆苑回道:“所以我打算趁着君侯的心情尚好,将先前君侯让我找的人选上报。”

  正是那以行商之法掩饰情报传送的人选。

  这个人选的选择,乔琰给了陆苑三个月的时间门来决定,现在其实还未到时间门。

  但她既然选择了提前上报,想来也有自己的用意。

  这大概也不会是一个未经历过深思熟虑的答案。

  “说来听听。”

  陆苑说道:“我有三个人选想交给君侯来抉择。”

  三个?

  这倒是让乔琰有些意外了。

  陆苑说道:“第一位乃是郑公抵达乐平后带来的弟子。不过他并不是一开始就随队前来的,而是在听闻了郑公身在此地后追随过来的。此人姓孙名乾,表字公佑,也是北海人士。”

  “孙公佑能说善道,有谋士之才,自其在半月前到达乐平后,我与其有过交流,发觉其对人名和零碎事件的记忆格外敏锐。郑公在北海的三千弟子,他都能尽述其名及其才,故而每与人交谈,必言之有物。”

  “此人我建议君侯善用,即便不是非要用在情报一事上。”

  乔琰点头回道:“若如你所说,他确实符合我所需之人的条件。”

  刘备要是知道,孙乾没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一般先被郑玄举荐到州中,后来成为他的下属,估计都得哭了。

  可比起丢了诸葛亮,这个可能也不算什么损失。

  于是乔琰很是坦然地问道:“第二位呢?”

  陆苑回道:“此人名为郭大贤。名字是……草率了点,想想此人出自原本的黑山军,又不奇怪了。”

  “比起褚将军与张牛角,他的统帅能力是差了些,却也不失为个头目之才,若给当时的黑山贼以扩张的机会,他应当有机会成为一路渠帅。”

  “且不提这个可能性,说回其本人来。他的妻儿因君侯当年在乐平收容众人才得以活命,对君侯多怀感念之心,比起上一位孙公佑,对君侯的忠诚度更高。”

  “自乐平黑山军不必以种植薯蓣为生后,他并未选择投身军伍,而是做起了些小本生意。因其形象与口才都不错,如今已在晋阳城中定居了,转为租赁大店面。若再给他几年,或许就是个纳商税的大户。”

  乔琰心中思忖,按照陆苑所说,这个人很适合作为发展生意走南闯北的自己人,是可以确定的。

  但能不能摆脱开他出身的影响,处理好情报工作,往来交谈的对象能不能实现阶层的跨越,好像有点难说。

  陆苑也紧跟着说出了这份顾虑。

  “所以我给君侯的建议其实是,用第二位打开商路,用第一位收集记录筛选信息,用第三位,不,应该说用第三组,作为情报体系的负责人。”

  听到组这个字,乔琰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

  陆苑为何要在乔岚和乔亭这对姐妹来见她之后到访,也不言而喻了。

  只听陆苑接着说道:“君侯的两个堂侄女昨日抵达的时候,我跟她们聊过一会儿,提到了她们抵达并州的方式。年岁小的那个告诉我,她们选择以商队作为掩蔽,虽是仓促之下的决断,在所携带的商品选择上却是深入考虑过的。”

  “若是选择的商品不够具有说服力,很容易让人看出她们其实是一对姐妹乔装成的男孩,这就太危险了。”

  “梁国睢阳出产的特色物品里,在她看来最合适卖往并州的,就是商丘桐木所做的漆器。因为并州物价中正,民众安居,料来不缺什么食物,但民有闲钱,便一定会缺摆件。”

  “此外,君侯为女子,支持女子做工挣取家用,那她们手中也该有余钱,所以她选择了漆器发簪和漆器首饰盒。这些东西以她们两姐妹的体力能运送过来,又合理解释了为何要往并州跑一趟,绝不至于引起旁人的怀疑。”

  乔琰听来都觉得,在逃奔离家的突发决定中还能想到这些,实在难得。

  陆苑朝着她拱了拱手:“我该恭喜君侯,您的这对堂侄女里,大的那个擅长决断,小的那个善于细思,放在一起当真是一对再合适不过的主事人。”

  “她们也比谁都更适合,作为君侯的心腹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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