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坏事_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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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做坏事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醒来时,陈静安觉得头疼,好像睡眠不足,整个人反而更累了。

  意识回笼,她注意到手上系上的暗格领带,一圈一圈绕着掌心的,紧紧的攥着,她想不起怎么来的,只知道柔软质地,应当不便宜,是沈烈的。

  她在浅湾,至于怎么回来了,不太记得。

  陈静安手臂撑着床,找到被塞在枕头下的手机,几个阮灵的未接来电,以及询问她的消息。

  “宝,感觉好点了吗?”

  “清醒了吗?”

  “下次再也不敢让你喝这么多。”

  “我错了,我忏悔,我就是个罪人!”

  “……”

  “宝……你还活着吗?”

  陈静安回拨电话,那头接的很快,她还未出声,便又焦急抛来一连串的问题,语速很快,最后问了最关切的问题:“沈烈没有怎么样你吧?”

  “嗯,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记得了?”阮灵又道,“你昨天晚上喝醉,沈烈来接你,你不走,还把他骂了,好多好多,我昨天都想捂你嘴,但沈烈气场太吓人了,我真的不敢动。”

  “……”

  经过阮灵提醒,陈静安隐约记起来一些。

  “宝宝宝,沈烈没对你做什么吧?”阮灵问。

  “没有,放心,没有缺胳膊少腿,四肢还健全。”陈静安想了想,如实回答。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冷笑话?!我都快吓死了,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陈静安揉了揉额头,只好安慰:“真的没什么事,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待会回学校。”

  “好哦,等你。”

  挂了电话,陈静安进浴室,卸妆洗漱,又冲了个澡,水倾洒在脸上时,隐约又记起更多的片段,比如为什么领带会在她手上,因为她扯住沈烈的领带,将他推倒,翻身坐上去,扬言要让他也尝尝被强吻的滋味。

  “……”

  她是真不该碰酒的。

  陈静安洗净,又吹干头发,磨蹭许久再下楼,心里期盼沈烈已经出门上班,那么她也能避免尴尬。

  但遗憾的是,沈烈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坐在餐桌前,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粥吃早餐,见她下楼,叫她过来吃饭。

  “好。”

  陈静安默默坐过去,她没什么胃口,小口喝着牛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在客厅,在沙发上,沉默就更深,她还能平静坐下来,跟他一同吃早餐,已经忍得很辛苦。

  最好谁也不提,就此揭过才好。

  “还难受吗?”沈烈推过已经放温的粥过来,出声询问。

  “不难受了。”

  “以后少喝一点,你酒量不算好。”

  “嗯。”

  陈静安也是这时候这跟沈烈对视,注意力全在他唇上,有一点破皮,新鲜的伤口,在他干净的脸上,过分扎眼。

  她弄的吗?

  陈静安一时噎住,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沈烈感知到她的视线,垂眼往下看,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紧不慢道:“还好,不疼,你不用愧疚。”

  从某方面,也算是表明是她的杰作。

  昨晚肆无忌惮啃咬的画面清晰,她羞愧难当,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举动,咬过唇后真心实意道歉。

  “我以前没喝醉过,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倒也还好,只是这样出去有些丢人。”他指的是自己。

  陈静安想了想,他这副样子出入办公室,难免让人看见,浮想联翩,很有损他的形象。

  “对不起。”

  “喝完酒浑身是胆,酒醒就不停道歉,我宁愿你喝醉说真话,笑话我是罪有应得。”沈烈已经吃完,抽出纸巾,按了按唇边,“你不用道歉,我一向睚眦必报,你昨晚欠的,我全都讨回来了。”

  “不记得了?”

  而且因为商业本能,他要的是连本带利。

  陈静安又想起刹那的片段,脸腾地下红了,她宁愿全都忘记。

  沈烈这才闲闲开口:“我现在能回答你昨晚的问题,因为是你,被强吻的感觉还不错,你下次还想报复,随时随地,我都可以。”

  “我不是一直醉着!”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做出这么离谱举动。

  陈静安恨不得将昨晚的记忆全都删掉,那样她现在也不用尴尬到手脚蜷缩,无处安放,握着的那杯牛奶喝半天也还剩下大半,多数时候,她只是战术性掩饰地碰碰杯沿。

  “再握就直接变成热牛奶了。”沈烈提醒她。

  陈静安才将牛奶放下。

  再说起昨晚的事,只怕今天都没什么胃口。

  沈烈问她周五的课什么时候结束,他这次出差的地方是南方城市,距离她家的挺近,高铁也不过两个小时,他可以带她,中途可以回家。

  听他提到自己家,陈静安不可避免想到舅舅的事,摇摇头,她希望他们之间关系不牵扯到家人,知道的越少,结束时就越干净利落。

  “你工作,我不好打扰。”

  “你可以当作旅行,我工作时,你可以在城市里随意闲逛。”

  陈静安在认真想,好像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她的确待烦北方,很想回南方看看,若有所思片刻,才点头说好:“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如果方便的话,当天晚上有酒会,我缺一位女伴。”

  嗯?

  陈静安一时以为自己幻听,沈烈在这里用的是“如果方便的话”,是询问她的意见,而不是像以往一样,通知她盛装出席,作为他的女伴一同出席晚宴。

  他突然做个人,她反倒不适应,忍不住想,前面是不是有坑等着她跳。

  —

  陈静安的确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上一次还是秦宜年想要将她介绍给秦元明,那天晚上,她看着满室的纸醉金迷,清楚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世界。

  她是强行闯入,因此格格不入。

  礼服已经放在酒店房间的卧榻上,改良式的旗袍,素净的白色,上身挂脖,有繁复精致的兰花花纹刺绣,掐腰设计,腰部镂空,裙摆长至脚踝,左侧大腿位置开叉,极具东方韵味。

  跟陈静安的气质符合,如兰如月,温柔雅致。

  化妆师是专业的,请来酒店,化了跟礼服相配的妆容,面容轻透,但唇色略深,瞥眼便抓人眼球的惊艳。

  简单的盘发,一支玉簪。

  “陈小姐,我发誓你是我今年最满意的作品,你条件也太好了。”皮肤白皙,没有瑕疵,底妆服服帖帖,化妆师忍不住夸赞。

  这话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实话实说。

  车开至酒店楼下,沈烈发消息后在楼下等,接过一个电话后人仍然没下来,他索性从烟盒里拿出支烟抽着,烟没抽完,陈静安下楼。

  大堂里,不断有办理入住的人,来来往往,陈静安的身影忽然出现,周围一切开始虚化,只有她的身影,她的脸在不断清晰。

  大概是因为礼服有些露,肩膀的位置,大片白皙的皮肤,她不习惯,周围的目光纷纷侧目,她不太适应地单臂掩着肩的位置,低头垂眼,紧咬着唇。

  然后,陈静安看到沈烈,四目相接。她微微蹙眉,似乎有埋怨他给自己挑的礼服,但又无可奈何走过来。

  沈烈一直未移开视线,不再被问津的烟在暗燃,烟灰横支着一截,将落未落时被一阵莫名刮过的风吹落。

  “是不是太露了些?”陈静安已经走近,小声问他。

  “刚好。”沈烈答,嗓音像是燃尽后的灰烬,干涩喑哑,他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手上还有烟,走过酒店门口,将烟摁灭在烟灰缸。

  再回来时,掀唇道:“该走了。”

  到酒会,瞥见一张张陌生面孔,面带微笑往这边走时,她挽着沈烈的手,生出想逃的念头,偏头问他能不能回车里等他。

  她宁愿在车里等他,也不愿意在这里跟这些人打交道,她应付不来。

  沈烈偏头,唇线有笑意,声音递到她耳边:“不用紧张,他们也不会吃了你,拿出你那天骂我的一半气势就足够。”

  “……那天喝多了。”

  “今天你依旧可以喝些壮壮胆。”

  喝醉后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果断说不要。

  沈烈笑,看起来还挺开心:“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再玩一次亲亲游戏。”

  旧事重提,陈静安面颊又泛红,只是还没等她回应,一些人已经迎面走来,跟沈烈打起招呼。

  他这样的身份,无论在哪都是中心。

  陈静安只好挺直脊背,听他们交谈,尽力维持着微笑。

  很快,有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奇问她的身份,更多的探寻目光也一并过来,猜测她的身份。

  “陈静安,我女朋友。”

  沈烈就这么介绍出来,继续道:“不过她胆子小,只是过来玩玩,你们别吓到她,不然下次就不肯出来了。”

  陈静安更加不好意思,好像她只是指头大点的小孩,经不住吓,很容易就闹脾气,但她又不好反驳。

  众人了然,有人或许听了些,本以为是荒诞不经的传言,结果亲眼见着人,倒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面前这一位,跟他们其中的一些女友不大一样。

  陈静安一直跟着沈烈,听他跟其他人交谈,嘘寒问暖,商业话题,什么都有,她多数听得云里雾里,知道他父亲虽然不实际掌权,但依然牢牢把控着沈家的商业帝国,而沈家也不只是从商,也会从政,每一面都做的很好。

  “这些是不是很无聊?”沈烈偏头问她。

  “还好。”

  “想不想离开?”

  “可以吗?”

  陈静安刚才还听到主办方邀请他台上发言,并还有一个切蛋糕的剪彩仪式,听着很重要。

  她迟疑,这里没她想象中无聊,沈烈将她保护的很好,跟人谈话间隙里,会跟她聊起一些人的生平,一些如何起家的故事,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里总是有些机缘巧合。

  听他们谈话时,她也更了解沈烈,知道的越多,对她越是有益处。

  “可以,只是要偷偷溜走,打招呼会有些麻烦。”

  “怎么溜?”陈静安好奇问。

  “跟我来。”沈烈握住她的手,避开人群,从角落绕至后廊,后面是一大片空地,中央是天使雕塑的喷泉,水流寂寂地流着,她仿佛做坏事一般,因为没有经验,紧张到不行,手按压着心脏的位置,跳动频率有些夸张。

  她忍不住想,被发现怎么办?

  成年人还做这种事,怎么想都好丢人。

  陈静安穿着不常穿的高跟,迈步有些许谨慎,她看到沈烈的身影,光影将他线条切割的利落有致,他的侧脸,高挺鼻梁有着好看弧线,一时说不出清什么情绪,她抿唇,本能跟着他走。

  直到途径温泉,仿佛触发某种机关,喷泉呼啦一声突然喷住数道水柱,靠得近,声音更大,她神经本就高度紧张,又因为做坏事的缘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下意识往另一侧躲去。

  只是还未躲,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怀里,胸腔里响起一阵愉悦低笑震颤,好一会,过后跟她解释只是喷泉而已。

  “胆子怎么这样小?也对,你应当是那种乖乖好学生,不会在晚自习时翻墙偷溜出来。”语气揶揄。

  陈静安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夸张,面上挂不住,想要推开他起来,只是刚有动作,就听沈烈压低的声音:“有人出来了。”

  “!”

  陈静安头皮一紧,不敢动弹:“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要是被发现那就太丢人了。

  “可能,他在打电话。”沈烈懒洋洋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躲起来?”

  “躲哪?”

  “……”陈静安根本不敢抬头,像只危险来袭将头埋进沙里的鸵鸟。

  沈烈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继续夸张说人快看过来,陈静安往他怀里挤,他忍着笑意,带着人往前走,越过庭院,达到另一个回廊,然后穿过大厅,便是出口。

  到光亮的地方,他拍了下小鸵鸟脑袋,提醒她到了,该抬起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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