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虽然江北的选择完全在何思怀的意料之中,但是期限结束的上课铃声响起时，他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失落。
不过也就失落感伤了五分钟——从此以后江北和我何思怀再无关系了。
快速果断地进行了自我情感阉割，何思怀再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北，好像就也觉得没那么喜欢了。
果然喜欢和放弃喜欢都是自我暗示的结果,何思怀拿出草稿纸,又开始写写画画。
自从他当上红袖章开始,属于自己的时间又进行了跳崖式的缩水,除了有很多开小灶、走后门的机会之外，更多的琐事也开始缠上他——包括不仅限于帮各学管老师打杂。
除了他之外,学校整体红袖章的组织结构并没有进行太大的变化，一起参与打人的胖子和大壮居然也没有被撤职,大约是刘民军看透了他们无脑狗腿的本质,决定擒贼先擒王,又或者是不愿变动太多，把无关紧要的职位都保留了原样。
何思怀要做的首先是和这群“下属”打通关系，他们算是金岩势力的“余孽”，也算是他“何氏政权”招安的成果——何思怀觉得自己玩角色扮演上瘾了，居然认真得有点搞笑。
不过这也只是个比方，何思怀给自己定了个计划——第一步,清除异己。
这是个需要小心谨慎、反复斟酌的一步。何思怀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此时的感想——“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他一个一心想着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革命政变”的“造反派”,居然写下这么正派的句子，想想还真是莫名其妙的热血上头。
接着他又开始画思维导图，把“人心”两个字圈了起来,用笔引出两条支路，一边是红袖章，一边是方媛的小跟班们。
方媛的人都是经过挺长时间浪里淘沙来的，无论是可靠程度还是忠诚度都会高于自己刚刚接手的红袖章队伍，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背叛自己，但是至少看上去没有主动打小报告的胆子。
相反，这群红袖章就不一样了，在金岩手下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东厂锦衣卫，连说刘民军坏话的都会上报，是无孔不入的走狗。
现在何思怀当上了“走狗头子”，既担心狗子们不听自己的，又担心狗子们出去乱咬人。
好烦啊。何思怀其实不太擅长权谋，毕竟他接触到的勾心斗角全都来自书本和电视剧，现实中跟他结过梁子的除了江北基本上找不到第二个，纸上谈兵还得结合实际，仔细想想他没看过哪本书是教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辨别人心的。
他能想到的只有“鬼谷子识人术”这种过分理论化、且精度低、可行性差的宽泛技巧，再就是三十六计什么的，好像也没能跟现在的情况对得上号的。
阅读量还是不够啊。何思怀此时觉得纸上谈兵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想谈兵发现没有纸，这才是真的可怕。
何思怀把写下来的一堆无用理论都给划掉，发现真正留下来的也只有那一句“人心惟危”，忽然感觉头大了三分。
做题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的情况，这要是搁电视剧里，根本连计谋都用不上，可是他偏偏就没有一点办法。何思怀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
冷静，何思怀，冷静。
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找到能信任的人。
然后呢？——然后？什么然后？
找到信任的人之后，要干什么呢？——先找到再说吧。
真的需要那么多“战友”吗？——什么意思？
好好考虑一下，是需要所有人都变成战友，还是仅仅只需要他们“不告状”就够了？
何思怀眨眨眼——他好像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得太高了。
他不是什么神仙，随随便便就可以读了人家的心，更没有无敌的人格魅力，让所有人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很多人配合行动的计划。
——那就好办了。
……
晚上何思怀趁着红袖章集体吃饭，简单地开了个小会，无非是想看看每个人对学校的态度，大体上摸清楚情况。
“毕竟我也没来这个学校多久，很多事情还是要向各位前辈请教。”何思怀做谦卑状，在这个学校，入学早就是前辈，和年龄大小无关。
何思怀也知道不少人不服他，这并无所谓，不服他可以明挑着来干，就怕有人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关于当红袖章这个事情，我还没完全做好功课，不知道把握分寸，想请教一下大家要怎么找到同学情谊和工作内容之间的平衡。”这种端着腔的话何思怀信手拈来，大概就和写国旗下讲话的发言稿是差不多的流程。
显然红袖章们对彼此和对这个新来的“领头狗”都不信任，何思怀一席话抛出去，竟然没有一点回声。“如果大家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众说的话，我会找时间逐个向大家请教。”何思怀笑笑，他态度很好、姿态也很低，但是就是给这群红袖章难以接近的感觉，甚至在气场上跟刘民军那个大魔头有些相似，这就更让人觉得害怕了。
毕竟上一代“领头狗”金岩是个藏不住坏心思的，反倒是很好把控跟他的距离，这个何思怀有什么想法、保持什么立场大家完全看不清，而且就这一两天的办公经验来看，何思怀有时候给人放水、有时候也不放，也看不懂他的标准，就很难办了。
吃完饭大家沉默着排好队，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给人计分，一边又紧张何思怀随时展开的一对一交流谈话。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金岩一样享受行使权力的过程，何思怀看着身后像木头一样的红袖章们，心里有几分了然。
就餐的队伍终于来了，何思怀盯着从门口排进来的长龙，齐刷刷的队伍里只有江北懒里懒散的样子最显眼。
哦。何思怀扭过头，不管他。
自己走了之后，窦子康也不敢单独跟江北一块儿吃饭，所以江北再次落了单，不过一个人吃饭看起来也很香嘛。
哦。何思怀再次扭头，香就香吧。
——这种饭菜也能吃出来香，还真是不挑食。
哦。何思怀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扭头太多次有点伤颈椎。
江北看了何思怀一眼，被何思怀发现了，两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迅速撇开目光。
艹，江北真的好婊啊！嘴上拒绝了之后还要刻意用眼神撩拨，反复试探自己的底线对他有什么好处！！
何思怀有些气急败坏，所以哨响之后检查他的餐盘时，脸上还是肉眼可见的阴郁。
“婊而不自知”的江北看到何思怀阴着脸迎面走来，先是紧张然后是心虚，又联系到下午的小纸条，心里的油盐酱醋倒了一片，比五味杂陈还多上几味。
但是两个演技实力派只是平静如水地互瞪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何思怀没有公报私仇，没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像金岩一样找他的茬。
江北发现何思怀用对待所有人一样的标准对他时，简直是失望透顶——失望就是失望，并不会因为有什么“伟大的牺牲”而放过心里一丝小小的醋意。
更可气的是，在查到窦子康时，何思怀还悄悄跟他嬉皮笑脸了一下，看得江北险些直接掀了桌子找窦子康干架。
……
晚餐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完工以后何思怀找人把分数誊好，开始“提纯计划”的第一步。
先找了一个倒霉蛋子打头阵，何思怀把金岩的“前跟班”、打过自己的胖子叫来，原来胖子名叫邓海洋，何思怀今天才搞清楚。
邓海洋显然身不正所以很怕影子斜，看到何思怀的脸满脑子只有风水轮流转之类的感慨和恐惧，何思怀其实对他意见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要表现出来高深莫测才行。
于是叫过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盯着他。
邓海洋越看心里越发毛，显然本身就是个软骨头，自己的顶头上司换成被自己欺负过的人，恨不得跪下来喊一声爸爸爷爷磕个头。
“对对对不起何监督……我之前……我也怕……”开口这个两百斤的胖子快要哭成一个水球，何思怀给他这一声哭得黏腻地要起鸡皮疙瘩，只能打断他：“别哭了。”
然后他果然就不敢哭了。
——这么怕我呀。何思怀被他的过激反应弄得有些没头没脑，不过倒也能猜到金岩先前是怎么欺压这群狗腿子们了，于是何思怀挑挑眉，确定了他的攻略方向。
“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心里肯定没怎么怪你，不然我早让你跟金岩一起滚进去关着了。”何思怀静静装了个逼，就像让邓海洋有一种“艹这个人什么都了如指掌，想把我关进去是轻而易举”这样的印象。
果然邓海洋更怕了，看着双股颤颤的架势，估计是恨不得自刎谢罪。
“我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报复心强。”何思怀笑笑：“只要你们乖乖听我说的，我不会对你有一点动作，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毛手毛脚的，你也看到了，我有的是办法让刘民军信我，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跟我对着干。”
对这种人，话挑明了说效果会更好。
邓海洋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脑浆摇匀了以示忠诚。
“我在寝室楼下埋了一把刀。”何思怀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这句话我对所有人都会讲——找得到的话你可以拿来砍我，但是我警告你，所有的事情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要说：何思怀：不是我脑子不够是作者脑子不够，不是我读书少是作者读书少，不是我没有计谋是作者没有计谋，不是我……
作者：好好好是我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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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就失落感伤了五分钟——从此以后江北和我何思怀再无关系了。
快速果断地进行了自我情感阉割，何思怀再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北，好像就也觉得没那么喜欢了。
果然喜欢和放弃喜欢都是自我暗示的结果,何思怀拿出草稿纸,又开始写写画画。
自从他当上红袖章开始,属于自己的时间又进行了跳崖式的缩水,除了有很多开小灶、走后门的机会之外，更多的琐事也开始缠上他——包括不仅限于帮各学管老师打杂。
除了他之外,学校整体红袖章的组织结构并没有进行太大的变化，一起参与打人的胖子和大壮居然也没有被撤职,大约是刘民军看透了他们无脑狗腿的本质,决定擒贼先擒王,又或者是不愿变动太多，把无关紧要的职位都保留了原样。
何思怀要做的首先是和这群“下属”打通关系，他们算是金岩势力的“余孽”，也算是他“何氏政权”招安的成果——何思怀觉得自己玩角色扮演上瘾了，居然认真得有点搞笑。
不过这也只是个比方，何思怀给自己定了个计划——第一步,清除异己。
这是个需要小心谨慎、反复斟酌的一步。何思怀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此时的感想——“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他一个一心想着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革命政变”的“造反派”,居然写下这么正派的句子，想想还真是莫名其妙的热血上头。
接着他又开始画思维导图，把“人心”两个字圈了起来,用笔引出两条支路，一边是红袖章，一边是方媛的小跟班们。
方媛的人都是经过挺长时间浪里淘沙来的，无论是可靠程度还是忠诚度都会高于自己刚刚接手的红袖章队伍，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背叛自己，但是至少看上去没有主动打小报告的胆子。
相反，这群红袖章就不一样了，在金岩手下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东厂锦衣卫，连说刘民军坏话的都会上报，是无孔不入的走狗。
现在何思怀当上了“走狗头子”，既担心狗子们不听自己的，又担心狗子们出去乱咬人。
好烦啊。何思怀其实不太擅长权谋，毕竟他接触到的勾心斗角全都来自书本和电视剧，现实中跟他结过梁子的除了江北基本上找不到第二个，纸上谈兵还得结合实际，仔细想想他没看过哪本书是教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辨别人心的。
他能想到的只有“鬼谷子识人术”这种过分理论化、且精度低、可行性差的宽泛技巧，再就是三十六计什么的，好像也没能跟现在的情况对得上号的。
阅读量还是不够啊。何思怀此时觉得纸上谈兵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想谈兵发现没有纸，这才是真的可怕。
何思怀把写下来的一堆无用理论都给划掉，发现真正留下来的也只有那一句“人心惟危”，忽然感觉头大了三分。
做题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的情况，这要是搁电视剧里，根本连计谋都用不上，可是他偏偏就没有一点办法。何思怀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
冷静，何思怀，冷静。
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找到能信任的人。
然后呢？——然后？什么然后？
找到信任的人之后，要干什么呢？——先找到再说吧。
真的需要那么多“战友”吗？——什么意思？
好好考虑一下，是需要所有人都变成战友，还是仅仅只需要他们“不告状”就够了？
何思怀眨眨眼——他好像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得太高了。
他不是什么神仙，随随便便就可以读了人家的心，更没有无敌的人格魅力，让所有人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很多人配合行动的计划。
——那就好办了。
……
晚上何思怀趁着红袖章集体吃饭，简单地开了个小会，无非是想看看每个人对学校的态度，大体上摸清楚情况。
“毕竟我也没来这个学校多久，很多事情还是要向各位前辈请教。”何思怀做谦卑状，在这个学校，入学早就是前辈，和年龄大小无关。
何思怀也知道不少人不服他，这并无所谓，不服他可以明挑着来干，就怕有人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关于当红袖章这个事情，我还没完全做好功课，不知道把握分寸，想请教一下大家要怎么找到同学情谊和工作内容之间的平衡。”这种端着腔的话何思怀信手拈来，大概就和写国旗下讲话的发言稿是差不多的流程。
显然红袖章们对彼此和对这个新来的“领头狗”都不信任，何思怀一席话抛出去，竟然没有一点回声。“如果大家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众说的话，我会找时间逐个向大家请教。”何思怀笑笑，他态度很好、姿态也很低，但是就是给这群红袖章难以接近的感觉，甚至在气场上跟刘民军那个大魔头有些相似，这就更让人觉得害怕了。
毕竟上一代“领头狗”金岩是个藏不住坏心思的，反倒是很好把控跟他的距离，这个何思怀有什么想法、保持什么立场大家完全看不清，而且就这一两天的办公经验来看，何思怀有时候给人放水、有时候也不放，也看不懂他的标准，就很难办了。
吃完饭大家沉默着排好队，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给人计分，一边又紧张何思怀随时展开的一对一交流谈话。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金岩一样享受行使权力的过程，何思怀看着身后像木头一样的红袖章们，心里有几分了然。
就餐的队伍终于来了，何思怀盯着从门口排进来的长龙，齐刷刷的队伍里只有江北懒里懒散的样子最显眼。
哦。何思怀扭过头，不管他。
自己走了之后，窦子康也不敢单独跟江北一块儿吃饭，所以江北再次落了单，不过一个人吃饭看起来也很香嘛。
哦。何思怀再次扭头，香就香吧。
——这种饭菜也能吃出来香，还真是不挑食。
哦。何思怀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扭头太多次有点伤颈椎。
江北看了何思怀一眼，被何思怀发现了，两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迅速撇开目光。
艹，江北真的好婊啊！嘴上拒绝了之后还要刻意用眼神撩拨，反复试探自己的底线对他有什么好处！！
何思怀有些气急败坏，所以哨响之后检查他的餐盘时，脸上还是肉眼可见的阴郁。
“婊而不自知”的江北看到何思怀阴着脸迎面走来，先是紧张然后是心虚，又联系到下午的小纸条，心里的油盐酱醋倒了一片，比五味杂陈还多上几味。
但是两个演技实力派只是平静如水地互瞪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何思怀没有公报私仇，没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像金岩一样找他的茬。
江北发现何思怀用对待所有人一样的标准对他时，简直是失望透顶——失望就是失望，并不会因为有什么“伟大的牺牲”而放过心里一丝小小的醋意。
更可气的是，在查到窦子康时，何思怀还悄悄跟他嬉皮笑脸了一下，看得江北险些直接掀了桌子找窦子康干架。
……
晚餐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完工以后何思怀找人把分数誊好，开始“提纯计划”的第一步。
先找了一个倒霉蛋子打头阵，何思怀把金岩的“前跟班”、打过自己的胖子叫来，原来胖子名叫邓海洋，何思怀今天才搞清楚。
邓海洋显然身不正所以很怕影子斜，看到何思怀的脸满脑子只有风水轮流转之类的感慨和恐惧，何思怀其实对他意见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要表现出来高深莫测才行。
于是叫过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盯着他。
邓海洋越看心里越发毛，显然本身就是个软骨头，自己的顶头上司换成被自己欺负过的人，恨不得跪下来喊一声爸爸爷爷磕个头。
“对对对不起何监督……我之前……我也怕……”开口这个两百斤的胖子快要哭成一个水球，何思怀给他这一声哭得黏腻地要起鸡皮疙瘩，只能打断他：“别哭了。”
然后他果然就不敢哭了。
——这么怕我呀。何思怀被他的过激反应弄得有些没头没脑，不过倒也能猜到金岩先前是怎么欺压这群狗腿子们了，于是何思怀挑挑眉，确定了他的攻略方向。
“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心里肯定没怎么怪你，不然我早让你跟金岩一起滚进去关着了。”何思怀静静装了个逼，就像让邓海洋有一种“艹这个人什么都了如指掌，想把我关进去是轻而易举”这样的印象。
果然邓海洋更怕了，看着双股颤颤的架势，估计是恨不得自刎谢罪。
“我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报复心强。”何思怀笑笑：“只要你们乖乖听我说的，我不会对你有一点动作，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毛手毛脚的，你也看到了，我有的是办法让刘民军信我，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跟我对着干。”
对这种人，话挑明了说效果会更好。
邓海洋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脑浆摇匀了以示忠诚。
“我在寝室楼下埋了一把刀。”何思怀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这句话我对所有人都会讲——找得到的话你可以拿来砍我，但是我警告你，所有的事情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要说：何思怀：不是我脑子不够是作者脑子不够，不是我读书少是作者读书少，不是我没有计谋是作者没有计谋，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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