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中转站：原住民（1）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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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让你吃点药你非不乐意，你看输了吧！”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八字小胡子的瘦小中年男人正在朝他破口大骂，“都出来打拳了，假清高什么？就你这点小身板，要不是为了满足有些观众喜欢看爆冷的癖好，你以为你能赚这份钱？”
苗游垂头坐在脏污的橘色沙发上，一声不吭。
他今天跟一个臂膀肌肉隆起比眼前胡子男的头都还要大一些的壮汉比赛，毫无意外地输了。
一开始看到赛程对手时，苗游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但是程哥——也就是面前逼叨个没完的胡子男，非逼他摄入兴奋类药物。
体型这么悬殊，他就是嗑药磕死了也赢不了，这些程哥都明白，他只是想更加有节目效果一些，这地下拳场的观众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少年不断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打趴下更能激起他们的暴戾劲儿。
即使少年的赔率高到可以让一个赌徒一夜暴富的程度，也没有人押他。
“说话啊，哑巴了？”程哥虽然对上头谄媚到令人作呕的地步，但对手下这些打手尾巴翘得老高，“说吧，下半场你吃不吃药？这都月底了，医院那边要交医药费了吧。”
眉头在听到某个词时下意识跳了下，苗游终于不装死了，他抬头看向程哥，说：“……吃。”
“这就对嘛，你说都□□拳了，别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较真了。”程哥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在这里休息吧，下一场就是阿东上了，我得出去看着他点。”
“好。”
爬满铁锈的板门被大力关上，天花板震下了一些灰尘。
房间内一直在假装睡觉的老黑立马鲤鱼打挺从球桌上起身，走到苗游面前端详着他，啧啧称奇：“你今天可是真惨啊，怎么伤成这样了。”
苗游眉骨上挨了一拳，此时肿了个大包，乌青中隐隐有些血丝，更别提譬如嘴角之类位置的小淤青。
平日里仗着有些小聪明，他总是能以巧力胜过比他体型大上一倍的对手，没想到今天的赛程对手这么离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其他都是虚的。
对着老黑他倒是没那么沉默寡，少年心性让他骂了句脏话，针对上把对手和程哥的。
“霉到家了，你说上头是不是真想让我死。”苗游往后仰躺在了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那颗低瓦灯泡，带着一些怨怼，又有些不解地问。
少年人身体刚开始抽条，本来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仿佛一夜之间立体瘦削了起来，但也稚气未脱，比如让厚重的沙发这么一衬，就像整个人窝进了沙发一样。
老黑看见他少有这么孩子气就有些想笑，但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a市这么多个地下拳场，有你这么小年龄的可是这个场子独一份，一天打两场成年人都禁不住，如果真要来钱快，劝你还是考虑下我那门营生吧。”
老黑嘴里的营生，指的便是入门偷窃那一套。
小苗游闻十分不给脸地嗤笑了一声。
“行，”老黑也不恼他的反应，“打死你个小兔崽子算了。”
回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个抱枕。
老黑接住抱枕，说：“我去别处儿睡了，等下程狗又要来闹你，吵死了。”
“快滚。”
板门又一次开合，这下子整个房间真只有苗游一个人了。
这是一间非常破烂的棋牌室，前身是个娱乐场所，后来倒闭了便被人便宜接手改成了地下拳场，打手休息室都没有单独开辟，没有翻修的陈旧房间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休息。
to素：[这几天补课，没时间过去。]
那头秒回了一条信息：[别让我发现你又是偷偷去跟小混混打架。]
苗游扫了一眼新进来的信息，没回复，直接锁屏了。
打完今晚这两场，接下去的一周都不用过来了，但是不能让妹妹看见这副惨样，得好好养伤。
药要提前一些时候吃，苗游凝视着铁桌上的那个无标签白色药瓶半晌，起身去拿了。
“拳手吃这类药物可是严重违反了体育精神。”少年宫那个总是一身正气的老师，在说这句话时异常地严肃。
“又不当职业拳手，我在拧巴什么呢。”
小苗游做好了遇到比上一场选手还恐怖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一摊粉色肉泥沿着赛场楼梯爬了上来。
四面环绕着的观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是什么？
对手不应该是那个丑丑的壮汉吗？为什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
肉泥朝他慢慢前进，苗游不停后退，直到背部贴紧了场地围绳。
在暗处的观众们还在欢呼，苗游觉得不是他们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自己感觉到怪异？
终于那东西到了他一步之遥的位置，并随之从肉泥中撕扯出了一个人型——
苗游猛地惊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冷硬的地板让他感觉全身都在疼。
月光透过围栏照射进陈旧牢房，正好打在苗游脸上。
他伸手掩了一下光线，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雪国的那间起始点牢房。
费劲地从地板上撑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原先飘着装载阿卡那牌的星云位置，此时正有个红玛瑙十字架。
没有当初的星云那么绚丽，十字架只是微微地发着光，在黑暗的牢房里也足够夺目。
苗游一眼就看出了是游戏副本里的道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出来了雪国，但这是个好东西。
他伸出手抓住了它，十字架在被触碰到后，身上的微光衰弱至无。
苗游展开了手掌，一个小巧且看着平平无奇的十字架正躺在他的手心，没有发生什么奇特景象。
这算是游戏副本奖励吗？还是获得了隐藏道具？
“恭喜通关游戏，我亲爱的客人。”
正疑惑着，那个古怪叹咏调在房间四面八方传来，格外瘆人。
“期待您下一次的精彩表现。”
这道声音就像一个流程，苗游第一次来时它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但是这次没有那道发放阿卡那牌的苍老声音了，叹咏调说完后房间便陷入了寂静。
苗游拉开了散发着寒气的门，进入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次的积雪没有之前的厚，只到了小腿处，毕竟是刚被冰雨融化过又形成的雪层。
不远处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站着哆嗦。
在游戏里幻化成光的前一刻，苗游跟黎宿说直接回屋子等他。
经历了两个世界的合作通关后，苗游对于和同伴一起行动这件事已经不怎么排斥了，他怕万一自己先出来了，这个傻子还站在雪地里等他。
回忆着路线，苗游边走边观察着周边情况。
雪地上不止有他的脚印，还有许多道还没来得及被大雪掩盖的，深深浅浅，属于很多人。
看来在自己之前，还有不少人先通关了。
这次虽然折腾，但是满打满算也只用了不到四天，苗游还以为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雪地上脚印密密麻麻的，有很多人都在他之前就通关了。
他想，还是做得不够好，在这局游戏里。
雨水刚消去的雪国温度很低，身上还穿着被海浪打湿透了的衣服，苗游本就觉得浑身酸痛，现如今头也晕乎了起来。
体温与外界温度成了反比，明明是在这么寒冷的雪地里，他却浑身发烫。
苗游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短短一段距离，他感觉到了疲惫。
他用手腕内侧贴了一下额头，猜测着自己可能是由于受伤引起的发烧。
但不知道在雪国这个世界有没有退烧药，得去问伏乐生才行。
以这种虚弱的形态去见不信任的玩家，苗游想了下，他还是宁愿回到落脚的屋子里，等它自己退烧。
只是身体状况不随主观意志转移，没过一会儿，他便失去了意识，向前倒在了无边无际的白茫中。
风雪呼啸着卷过地面，渐渐盖住了他一路走来的脚印。
黎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身上的湿衣服被冷风这么一吹，整个人就像被关进了冻柜里，从牢房出来后，冷得他一路都在发抖。
一步一脚印，黎宿是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尽管是在非常寒冷的情况下，也还是在原地多踩了几个脚印，然后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路过伏乐生房子时，看着里面的灯光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毕竟也是在伏乐生房间里进的游戏门，但是思及苗游可能已经回去了，还是放弃了在这种时候过去寒暄。
太冷了，他要回去后就马上钻进被窝里。
他们的房子在群巷围绕中，黎宿左拐右绕，跑小巷子时还和提着小铁桶出门铲雪的一个短发女人打了个照面。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背纹身，黎宿想起了她的身份，那个被其他玩家称为铁血武斗派的花臂女。
黎宿不理解武斗派这个词的含义，但从字面上能知道打架肯定很厉害，巷子非常狭窄，女人隔着篱笆站在他面前，阴沉着脸拿着一把铲子看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抄起手中的铲子给黎宿的脑袋来一下。
吓得黎宿陡然加快了脚步。
女人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突然间像被鬼追赶的背影，一阵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嘟嘟囔道：“算了，一晚上不喝水又不会渴死，还是等天亮了再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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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让你吃点药你非不乐意，你看输了吧！”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八字小胡子的瘦小中年男人正在朝他破口大骂，“都出来打拳了，假清高什么？就你这点小身板，要不是为了满足有些观众喜欢看爆冷的癖好，你以为你能赚这份钱？”
苗游垂头坐在脏污的橘色沙发上，一声不吭。
他今天跟一个臂膀肌肉隆起比眼前胡子男的头都还要大一些的壮汉比赛，毫无意外地输了。
一开始看到赛程对手时，苗游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但是程哥——也就是面前逼叨个没完的胡子男，非逼他摄入兴奋类药物。
体型这么悬殊，他就是嗑药磕死了也赢不了，这些程哥都明白，他只是想更加有节目效果一些，这地下拳场的观众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少年不断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打趴下更能激起他们的暴戾劲儿。
即使少年的赔率高到可以让一个赌徒一夜暴富的程度，也没有人押他。
“说话啊，哑巴了？”程哥虽然对上头谄媚到令人作呕的地步，但对手下这些打手尾巴翘得老高，“说吧，下半场你吃不吃药？这都月底了，医院那边要交医药费了吧。”
眉头在听到某个词时下意识跳了下，苗游终于不装死了，他抬头看向程哥，说：“……吃。”
“这就对嘛，你说都□□拳了，别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较真了。”程哥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在这里休息吧，下一场就是阿东上了，我得出去看着他点。”
“好。”
爬满铁锈的板门被大力关上，天花板震下了一些灰尘。
房间内一直在假装睡觉的老黑立马鲤鱼打挺从球桌上起身，走到苗游面前端详着他，啧啧称奇：“你今天可是真惨啊，怎么伤成这样了。”
苗游眉骨上挨了一拳，此时肿了个大包，乌青中隐隐有些血丝，更别提譬如嘴角之类位置的小淤青。
平日里仗着有些小聪明，他总是能以巧力胜过比他体型大上一倍的对手，没想到今天的赛程对手这么离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其他都是虚的。
对着老黑他倒是没那么沉默寡，少年心性让他骂了句脏话，针对上把对手和程哥的。
“霉到家了，你说上头是不是真想让我死。”苗游往后仰躺在了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那颗低瓦灯泡，带着一些怨怼，又有些不解地问。
少年人身体刚开始抽条，本来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仿佛一夜之间立体瘦削了起来，但也稚气未脱，比如让厚重的沙发这么一衬，就像整个人窝进了沙发一样。
老黑看见他少有这么孩子气就有些想笑，但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a市这么多个地下拳场，有你这么小年龄的可是这个场子独一份，一天打两场成年人都禁不住，如果真要来钱快，劝你还是考虑下我那门营生吧。”
老黑嘴里的营生，指的便是入门偷窃那一套。
小苗游闻十分不给脸地嗤笑了一声。
“行，”老黑也不恼他的反应，“打死你个小兔崽子算了。”
回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个抱枕。
老黑接住抱枕，说：“我去别处儿睡了，等下程狗又要来闹你，吵死了。”
“快滚。”
板门又一次开合，这下子整个房间真只有苗游一个人了。
这是一间非常破烂的棋牌室，前身是个娱乐场所，后来倒闭了便被人便宜接手改成了地下拳场，打手休息室都没有单独开辟，没有翻修的陈旧房间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休息。
to素：[这几天补课，没时间过去。]
那头秒回了一条信息：[别让我发现你又是偷偷去跟小混混打架。]
苗游扫了一眼新进来的信息，没回复，直接锁屏了。
打完今晚这两场，接下去的一周都不用过来了，但是不能让妹妹看见这副惨样，得好好养伤。
药要提前一些时候吃，苗游凝视着铁桌上的那个无标签白色药瓶半晌，起身去拿了。
“拳手吃这类药物可是严重违反了体育精神。”少年宫那个总是一身正气的老师，在说这句话时异常地严肃。
“又不当职业拳手，我在拧巴什么呢。”
小苗游做好了遇到比上一场选手还恐怖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一摊粉色肉泥沿着赛场楼梯爬了上来。
四面环绕着的观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是什么？
对手不应该是那个丑丑的壮汉吗？为什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
肉泥朝他慢慢前进，苗游不停后退，直到背部贴紧了场地围绳。
在暗处的观众们还在欢呼，苗游觉得不是他们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自己感觉到怪异？
终于那东西到了他一步之遥的位置，并随之从肉泥中撕扯出了一个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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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掩了一下光线，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雪国的那间起始点牢房。
费劲地从地板上撑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原先飘着装载阿卡那牌的星云位置，此时正有个红玛瑙十字架。
没有当初的星云那么绚丽，十字架只是微微地发着光，在黑暗的牢房里也足够夺目。
苗游一眼就看出了是游戏副本里的道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出来了雪国，但这是个好东西。
他伸出手抓住了它，十字架在被触碰到后，身上的微光衰弱至无。
苗游展开了手掌，一个小巧且看着平平无奇的十字架正躺在他的手心，没有发生什么奇特景象。
这算是游戏副本奖励吗？还是获得了隐藏道具？
“恭喜通关游戏，我亲爱的客人。”
正疑惑着，那个古怪叹咏调在房间四面八方传来，格外瘆人。
“期待您下一次的精彩表现。”
这道声音就像一个流程，苗游第一次来时它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但是这次没有那道发放阿卡那牌的苍老声音了，叹咏调说完后房间便陷入了寂静。
苗游拉开了散发着寒气的门，进入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次的积雪没有之前的厚，只到了小腿处，毕竟是刚被冰雨融化过又形成的雪层。
不远处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站着哆嗦。
在游戏里幻化成光的前一刻，苗游跟黎宿说直接回屋子等他。
经历了两个世界的合作通关后，苗游对于和同伴一起行动这件事已经不怎么排斥了，他怕万一自己先出来了，这个傻子还站在雪地里等他。
回忆着路线，苗游边走边观察着周边情况。
雪地上不止有他的脚印，还有许多道还没来得及被大雪掩盖的，深深浅浅，属于很多人。
看来在自己之前，还有不少人先通关了。
这次虽然折腾，但是满打满算也只用了不到四天，苗游还以为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雪地上脚印密密麻麻的，有很多人都在他之前就通关了。
他想，还是做得不够好，在这局游戏里。
雨水刚消去的雪国温度很低，身上还穿着被海浪打湿透了的衣服，苗游本就觉得浑身酸痛，现如今头也晕乎了起来。
体温与外界温度成了反比，明明是在这么寒冷的雪地里，他却浑身发烫。
苗游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短短一段距离，他感觉到了疲惫。
他用手腕内侧贴了一下额头，猜测着自己可能是由于受伤引起的发烧。
但不知道在雪国这个世界有没有退烧药，得去问伏乐生才行。
以这种虚弱的形态去见不信任的玩家，苗游想了下，他还是宁愿回到落脚的屋子里，等它自己退烧。
只是身体状况不随主观意志转移，没过一会儿，他便失去了意识，向前倒在了无边无际的白茫中。
风雪呼啸着卷过地面，渐渐盖住了他一路走来的脚印。
黎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身上的湿衣服被冷风这么一吹，整个人就像被关进了冻柜里，从牢房出来后，冷得他一路都在发抖。
一步一脚印，黎宿是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尽管是在非常寒冷的情况下，也还是在原地多踩了几个脚印，然后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路过伏乐生房子时，看着里面的灯光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毕竟也是在伏乐生房间里进的游戏门，但是思及苗游可能已经回去了，还是放弃了在这种时候过去寒暄。
太冷了，他要回去后就马上钻进被窝里。
他们的房子在群巷围绕中，黎宿左拐右绕，跑小巷子时还和提着小铁桶出门铲雪的一个短发女人打了个照面。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背纹身，黎宿想起了她的身份，那个被其他玩家称为铁血武斗派的花臂女。
黎宿不理解武斗派这个词的含义，但从字面上能知道打架肯定很厉害，巷子非常狭窄，女人隔着篱笆站在他面前，阴沉着脸拿着一把铲子看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抄起手中的铲子给黎宿的脑袋来一下。
吓得黎宿陡然加快了脚步。
女人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突然间像被鬼追赶的背影，一阵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嘟嘟囔道：“算了，一晚上不喝水又不会渴死，还是等天亮了再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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